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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親王隨榮云去了在大福晉的寢宮。榮云進屋將門關上,回身對奕說:“親王,你見到了端垣就告訴他,我和卓拉在這邊都挺好的。”
恭親王對榮云說:“好的,這次來,看卓拉長成大姑娘了,出落得像個仙女,挺可愛的。”
榮云擔心地說:“你不要對卓拉提起那事兒,永遠都不要。”
恭親王理解地說:“這我知道,只是瑞垣時不時向我談起卓拉。我這次來,發現她長得越來越像我表弟了。對了,我這還有他寫給你的一封信,我本不想給你看。既然你這般通情理,我也就不留著了,不過,你千萬要收藏好。”
奕說著掏出信遞給了榮云。大福晉拿著信,心情復雜地說:“他過得可好?”
恭親王說:“表弟雖說婚姻不如意,也風風雨雨地走過來了。唉,人啊,怎么過也是一生。”
恭親王猛然看到放在床邊的線裝《西廂記》,便拿在手上,說:“這還是你出嫁那會兒帶過來的吧?看紙都黃了。”
榮云若有所思地說:“書還是他送我的呢。這些年,我一直保存著它。”
恭親王翻了翻書,說:“看得出你還沒有忘記那些往事。”
榮云有些心事重重地朝窗前走去。不想他們說的話都讓偶爾從窗前路過的卓拉聽到了,見額吉朝這邊走來,她急忙返身跑開了。
送走了恭親王,榮云才算松口氣,嫁到草原這么多年,她很少像今天這樣開心了。尤其看了瑞垣那封飽含深情的來信,多少年來積淤的怨氣竟一掃而光。整個一下午,她躲在臥室里,不知讀了多少遍,直讀得她熱淚盈眶。這會兒,榮云又掏出信,對著直愣神,敖斯爾從外邊推門進來,她連忙收起信藏在了袖子里,尷尬地對王爺笑了笑,好在王爺并沒注意到她的神色。
王爺坐在了大福晉的對面,說:“我看你今天氣色還不錯,有什么好事了,也讓我高興高興。”
榮云粲然一笑,說:“王爺別盡拿我開心了,我能有什么好事兒,一個卓拉就夠我鬧心的。”
敖斯爾站了起來,不解地問:“卓拉她怎么了?”
榮云心神不定地說:“你沒聽王府里傳出的閑話?卓拉對那小章京有意思了。”
王爺在地上踱著步,說:“不會吧,怎么可能呢?”
大福晉不安地說:“你還別不當回事兒,無云不下雨,無風不起浪的。”
王爺若有所思地問:“特古斯先對卓拉有意思?”
“這話什么意思?”大福晉疑惑地問。
“如果是他先有意思,我們就得小心了。”王爺若有所思地說,“這兩天,我就在琢磨這個特古斯來歷有點蹊蹺,說不定是另有所圖的。”
“不像。”大福晉搖了搖頭,“巴雅爾話里話外地說過,卓拉對特古斯挺上心的。對了,娜牧琪也這樣說的。”
王爺拿起鼻煙壺吸了一口,說:“特古斯一來,我就讓他做了扎蘭章京,現在一想是有些欠妥,我是不是過于信任他了?”
大福晉有所省悟,說:“你說的在理兒,這荒山野地的,他怎么那么巧,就把咱女兒救了呢?不會是額爾敦派的內奸吧?”
王爺放下鼻煙壺,搖了搖頭說:“那倒不大像,不過,他身上疑點很多,我不得不防啊。前兩天,我讓阿拉坦私下了解過他的身世了,他額吉確實在哈日塔拉的敖本臺,當地人說她是個破落的商人寡婦,生活得也不富裕。”
大福晉松了口氣說:“這么說,特古斯沒有什么背景?”
王爺說:我還是不能這般輕信他,我和巴雅爾交了底,讓他多觀察他的動向,摸摸他的底。如果只為卓拉而來,事情還好辦些,如果……
榮云自言自語地說:“卓拉也是,天下好男人多的是,她怎么偏看上這個窮小子了?”
王爺大聲說:“卓拉她敢!如果那小子也對咱女兒動了心思,我明天就把他打發走!”
榮云連忙說:“那可使不得,咱女兒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,任性得很。認準的事兒,你拿出八匹駿馬都休想拉動她。”
王爺嘆了口氣,說:“唉,誰不說呢!女大不由母啊。”
大福晉盯著王爺說:“哎,我看你手下那個梅林還不錯,武藝高強,人又精明。”
王爺連連搖頭,說:哎,巴雅爾又討好你了?卓拉可不是誰想娶就娶得了的。王府里里外外,就沒一個我能看上眼,只有皇族中出類拔萃的子弟才能配得上,還是等上一段時間吧。"
榮云心思重重地說:“我的意思是,絕不能讓卓拉和那個特古斯的關系再發展了,要盡快讓她死了念性!”
王爺嘆了口氣說:“唉,咱這兩個孩子,一個都不讓人省心,一個玩世不恭,一個自作多情。我真擔心,這個家業是不是后繼有人啊。”
榮云也有了同感,說:“特木勒就要從京城回來了,也不知變成啥樣子。送恭親王時,我讓他給兒子捎話,不許帶戲子回草原,也不知我的話,能不能管用?”
第二十八章 特古斯轉守為攻假意出走
卓拉氣呼呼地推開侍女的房門,大聲喊著娜牧琪的名字。見沒回音,她便喊來了鄰院的侍女塔娜,說:“去給我找找娜牧琪,跑哪兒瘋去了,連個人影都不見!”
塔娜小心翼翼地說:“她可能去王府衛隊了。格格,我這就去叫她。”
卓拉愈發火了,說:“什么?又去王府衛隊了?真沒臉皮!讓她馬上回來!”
卓拉火就火在剛告誡過,她就又跑特古斯那去了,這人咋這樣!不想,卓拉這次是冤屈娜牧琪了。這會兒她正站在特古斯跟前,替格格說話呢。 (待續)
劍鈞 薛彥田 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