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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鈞 薛彥田 著
卓拉就問娜牧琪咋回事,她也說不清楚。卓拉此時還意猶未盡,就問娜牧琪:“這首歌,你看是我唱得好,還是特古斯拉得好?”
娜牧琪一愣,言不由衷地說:“當然是格格唱得好了。”
“你說的是真心話?”卓拉笑了笑,眼睛直視著她,看得她直發毛。
娜牧琪連忙將奶茶遞上,說:“格格請喝奶茶,要不就涼了。”
卓拉接過茶,喝了一口,話里有話地說:“茶涼倒沒什么,心沒涼就好。”
娜牧琪心一驚,想莫非格格知道我的心思了?
從后花園回到格格寢后,原本天性快樂的娜牧琪回到房里,整個一上午都在心神不安中度過。她獨自望著窗外,顯得有些黯然傷神。不禁想起幾天前,草原月夜下,特古斯坐在敖包前的篝火旁,如癡如醉地拉著馬頭琴,她在一旁伴舞的就是格格今天唱的那首《烏尤黛》曲子。她翩翩起舞,跳得是那么開心,可一轉眼,一切都變得郁悶了,這是怎么一回事?
這時,其其格從門外走了進來,說:“大福晉讓我來召見你。”
“召見我?”娜牧琪從沉思中省過神來,有些發愣,就問,“大福晉找我有什么事啊?”
“這我哪兒知道呀,”其其格遮遮掩掩地說,“你去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在去大福晉寢宮的小路上,娜牧琪都心里沒底,讓大福晉召見,還是從沒有過的事,是福,是禍都無從得知,但從其其格表情來看,怕是兇多吉少啊!
大福晉榮云正在書房里的書案前練習書法。娜牧琪走進來施禮:“奴婢給大福晉請安。”
福晉停下筆,冰冷地說:“免了吧,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?”
娜牧琪小心翼翼地說:“奴婢不知。”
大福晉啪地將毛筆摔在書案上,沉著臉說:“有人見你在昨晚宴會時給那個札蘭章京送手扒肉,有這回事兒嗎?”
娜牧琪臉一下子紅了,說:“大福晉,我……”
大福晉大拍書案,厲聲說:“你好大的膽子!知道違反了王府的哪條規矩嗎?”
娜牧琪忙跪下說:“奴婢實在不知王府規矩,請大福晉開恩,饒奴婢這回吧。”
大福晉直視著面前的侍女,說:“沒有規矩,不成方圓。若不看你額吉大老遠地從京城陪嫁跟我來科爾沁的情分上,我會讓你在王府門前跪一個晚上!不過,我警告你,不得隨意接近王府里的男人!”
娜牧琪臉色緋紅,低下頭去,說:“請大福晉恕罪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
娜牧琪灰溜溜地往公主府里走,大老遠就聽卓拉在院里喊:“娜牧琪!娜牧琪!”她一路小跑進了院門,見卓拉格格正找她呢,便氣喘吁吁地回應道:“格格,我來了!”
卓拉瞪她一眼,說:“我都找你好幾圈了,又跑哪兒玩去了?”
娜牧琪只得說:“格格,是大福晉剛才讓我過去一趟。”
卓拉追問她有什么事兒?娜牧琪不敢說實情,只好說,也沒有什么事兒,就閑聊了幾句。卓拉如何能相信這等解釋,就冷冷地說:“到我房里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娜牧琪怯怯地跟進了內室,卓拉直視娜牧琪,問道:“你看特古斯這個人如何?”
娜牧琪心事兒重重地說:“奴婢不敢妄加評論。”
卓拉回身坐下來,盯著她的眼睛說:“但說無妨,我不會怪罪你的。”
娜牧琪猶豫片刻,說:“札蘭章京是個百里挑一的好男人。”
卓拉故作驚喜地說:“你真是這樣想的?”
娜牧琪點點頭說:“是的。”
卓拉說:“那好,你替我辦件事兒。”
娜牧琪說:“格格請講。”
卓拉說:“午飯時,你去廚房拿幾張蒙古餡餅給他送過去。”
娜牧琪也搞不明白格格是什么意思,遲疑了一下,說:“我?”
到了中午,娜牧琪來到王府衛隊官邸,將裝有熱騰騰蒙古餡餅的飯籃拎進章京屋子。特古斯見娜牧琪走進來,說:“哎,你這是哪股風吹過來的?”
娜牧琪心慌意亂,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了。她取出餡餅,拎起飯籃就往外走。
特古斯有些莫名其妙,就說你這是干什么?娜牧琪走到門口才回頭說是格格讓我送來的。特古斯在她身后說了句,替我謝謝格格。娜牧琪忽覺這趟來得好沒意思,一出門,又偏巧讓巴雅爾撞上了,想躲已來不及了。梅林見她手提的飯籃,吃驚地說:“你這是給誰送飯啊?”
娜牧琪只好如實說來。巴雅爾臉色很難看,大聲訓斥道:“以后不許隨意到營房送吃的,不要讓我再撞上!”
娜牧琪很委屈地走開了。她一路都在想,主子今天讓她來送蒙古餡餅是不是有意出她難堪呢?莫非那天的事情連格格也知道了?她越想越窩囊,心說,憑什么做侍女的就不能有自己的愛情?早知如此,那天晚上還不如破罐子破摔,將那荷包送出去,倒也解了這番相思的惆悵。
第二十四章 格格有意卻引來煩惱多
黃昏時分,敖斯爾王爺一家共進晚餐,塔娜、其其格和娜牧琪在旁伺候主人。平日里,敖斯爾常和大福晉榮云一道就餐,卓拉時而陪著吃,時而自己吃,側福晉金玲次數就少多了,除非敖斯爾去她那里過夜,否則,她就只有侍女一旁陪伴了。所以,今天阿協理通知金玲,說大福晉親點讓她過這邊來,讓她興奮好一陣子,還特意選了最好看的雕花旗袍。她雖是滿人,可嫁到科爾沁王府,卻改穿了蒙古袍,今晚算是特例了。她不明白,一向瞧不起她的大福晉今天怎么開恩了?不過,金玲知道她的身份,在餐桌上只是陪著笑,很少插嘴的。 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