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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親王喜愛地打量著卓拉,說:“卓拉是越來越漂亮了,想不想跟叔叔走啊?京城是皇家圣地,你會有個無量的前程。”
卓拉婉言道:“多謝親王對小女的厚愛,只是我還不想離開父母,以后有機會再去,行嗎?”
奕拉起卓拉的手,親熱地說:“哦,還是個孝女啊。好,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。不過,京城有個人很想見你的。”
卓拉一頭霧水,不解地問:“誰啊?我怎么不知道?”
敖斯爾也不知何意,一臉茫然地看著恭親王。榮云連忙接話說:“別當真,恭親王是在給你開玩笑的。”
敖斯這才放下心來,說:“我說呢,親王的話把我也說糊涂了。”
恭親王自知失言,忙說:“我不過說了句玩笑話,你們可別當真啊。”
榮云瞪了奕一眼,恰好又讓卓拉看到,愈發奇怪,心說:“這葫蘆里究竟賣得什么藥呀,莫名其妙!”
敖斯爾起身施禮說:“親王即將離開科爾沁,繼續巡視蒙八旗,我此次和榮云帶小女來,一是登門致謝,二是誠邀親王出席今晚為殿下舉辦的餞行宴會。”
恭親王笑著說:“好啊,我也想臨走前和諸位蒙古王公說上幾句話,此行感觸良多啊!”
王爺、大福晉又和恭親王閑聊了一會兒就告辭了。回府路上,卓拉都在有意無意地在擺弄著特古斯為她找回的頭飾。榮云不解地問卓拉:“哎,你平時不常說要去進京嗎?怎么今天當著恭親王的面又變卦了呢?”
卓拉愣了一下神,將頭飾插在了頭上,說:“此一時,彼一時,我改主意了。”
榮云看著女兒說:“這孩子,恭親王誠心讓你去的,住上幾天也無妨的。”
卓拉面露疑色地說:“我也搞不懂恭親王怎么對我這么熱情,還說有人想見我,這究竟怎么一回事兒啊?
大福晉心里一驚,忙示意她不要提這個話茬。敖斯爾回過頭來,說:“你們娘倆說什么悄悄話呢,神秘兮兮的?”
“還有啥?女人的那點事唄。”卓拉笑嘻嘻地給遮掩了過去,但心里依然畫著魂。所以,回到王府也沒回自己房里,而是進了母親的寢宮。
“不要聽恭親王的,他那是信口開河。”榮云一邊摘下頭飾,一邊對著鏡子看自己。
“不,他是很認真的。”卓拉迷惑地說,“我看出來了,你使了眼色,他才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口。”
“沒影的事兒,你多心了。”榮云掩飾說.
“你不想說,我也就不問了。”卓拉善解人意地一笑,“你呢,什么時候想說再說好了。
“我看這段日子巴雅爾常來找你,”榮云不想讓卓拉知道得更多,就轉了個話題,“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了。”
“你怎么又扯到我這了”卓拉笑了,“都是沒影的事兒。我對他沒有感覺,只是兄妹相稱,是不會考慮嫁給他的。”
“巴雅爾挺不錯的,人很帥氣,還會來事。”榮云循循善誘地開導著女兒。
“哼,我就煩會來事,專討好女孩子的男人。”卓拉冷冷地說,“他巴雅爾怎變成這樣子了?”
“卓拉,告訴額吉,你到底想找什么樣的男人?”大福晉也摸不清女兒腦子里都想得什么了。
“我不告訴你,”卓拉笑嘻嘻地說,“如果籠統地說,總該是有男子漢氣度的人吧。”
卓拉只是笑,不說話,榮云正要追問,侍女其其格推門進來了,說:大福晉,王爺說了,宴請恭親王的晚宴都準備好了,請你和格格過去呢。"
卓拉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,拉起榮云的胳膊,親熱地說:“額吉,不說了,我們走吧。”
第二十二章 科爾沁風情盅碗舞為誰而跳
卓拉陪母親走進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堂,一眼就看到了新任札蘭章京特古斯在部署侍衛事宜。不知為何,眼見她走過來,他反倒轉身離開了,卓拉心里掠過一絲不快。巴雅爾倒是滿臉堆笑地迎上來,并親自將大福晉送到緊挨王爺的主位上。卓拉見狀,方想起額吉在她面前夸梅林的話,看來這個巴雅爾是把母親買通了。
恭親王看到卓拉閃到了一邊坐下,就招著手說:“卓拉過來,挨著叔叔坐嘛。”
卓拉連連擺手,不肯上前。榮云打著圓場說:“小孩子,就隨她意吧,不要管她。”
恭親王卻說:“還小孩子呢,都該嫁人了吧。連我還想為美麗的小格格牽根紅線呢。”
卓拉聽這話,羞得用雙手捂住了臉,恭親王說:“好,叔叔不說了,這孩子!”
阿拉坦在大堂門廳迎候從百里之外趕來的諸位王公和貴賓,并逐一按排序落座。他看人到得差不多了,過來請示王爺。敖斯爾一聲令下,宴桌上開上蒙古風味大餐,侍女魚貫而入,將宴桌擺滿了烤乳駝,烤全羊,以及各種琳瑯滿目的草原特色佳肴。敖斯爾微笑著對恭親王說:“親王一路風塵,馬上還要去北部和南部幾個旗巡視,我特備晚宴來為親王餞行,薄酒素菜,還望親王海涵。”
恭親王看滿桌的菜肴,連聲說:“太豐盛了,也太破費了。”
榮云在身邊說:“哪里,恭親王多少年都無暇來科爾沁巡視,敖斯爾剛才還對我說,生怕招待親王有所不周呢。”
恭親王笑著說:“客氣,客氣,來科爾沁幾日,每天吃手把肉,喝大酒,我胖了不少吧?”
王爺端起金杯站起來,笑著說:“親王難得來科爾沁一次,我總要盡地主之誼嘛。我先敬親王一杯。”
恭親王端起杯來,一飲而盡,然后說:“我這次來草原的一個重要使命就是看看蒙八旗蒙古騎兵情況,以備日后做護衛京師預備隊。你們科爾沁騎兵可是重中之重啊。”
王爺自信地說:“科爾沁這塊地方,歷來都是大清朝的中興之地,請親王稟告皇上,微臣敖斯爾一定盡心竭力,效忠朝廷。只要是朝廷發話,要人出人,要馬出馬,圣上盡管放心好了。”
恭親王撂下金杯,環顧左右,說:“這個卓拉,怎么又沒影了?也不敬我這個叔叔一杯酒。” (待續)
劍鈞 薛彥田 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