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信掃一掃
劍鈞 薛彥田 著
草原小路的夜色,靜謐而清新。巴雅爾與卓拉騎馬并行,一路都浸染著野花的芬芳。巴雅爾借著月色,時不時偷眼瞄一下卓拉的俊俏面容,有些怦然心動,草青、花香、月明、人美,此情此景,讓他那顆騷動的心,不安分地躁動著。他挖空心思地想說上幾句討卓拉喜歡的話,可又不知從何談起。
“你看天上的月亮有多圓。”巴雅爾望著天上掛的那輪圓月,沒話找話地說。
“是不錯,月下聽聽拉馬頭琴,也挺有詩意的。”卓拉若有所思地說,“哎,你說那個特古斯是干什么的?馬頭琴怎么拉得那么動動呢?把狼群都迷住了,太不可思議了,簡直像是忽必烈時代游蕩在草原上的俠客。”
“我看他也就是花拳秀腿,沒什么真本事。”巴雅爾很不舒服,心想,“咱們倆在一起,你提那個窮小子干什么?”
“花拳秀腿?”卓拉不以為然地說,“哼,我看用在你身上還差不多,你怎么不去和土匪較量?你是看不得人家比你強。”
“他比我強?憑什么呀!”巴雅爾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在卓拉眼里居然還抵不上一個窮小子?
“人家有勇有謀,就是比你強。”卓拉心直口快,毫不顧及巴雅爾的感受。
“哼,深更半夜還有閑心拉馬頭琴,這種人,十有八九腦子出了問題。”巴雅爾不服氣地說。
“我看是你腦子出了問題!”卓拉氣腦地掉轉馬頭就往回走。
“哎,你去哪兒?”巴雅爾急了,說,“那邊危險。”
“膽小鬼,”卓拉說,“你把二十多個弟兄扔下就不管了,我可沒那么狠心。”
“等等我,”巴雅爾臉紅了,拍馬趕上來,說,“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嘛。”
“哼!”卓拉只管往前跑,不理他了。她最關心特古斯的安危,巴雅爾的漠視,讓她產生了反感。
夜色籠罩廣袤的原野。卓拉耳邊一片風聲鶴唳。她越發擔心起來,特古斯人單勢薄,如果為救她而死,她這輩子心都不會安寧的。她恍然發現,當初身陷囹圄時,她都沒害怕,這次卻害怕了。為什么?難道我喜歡上他了嗎?
卓拉越想越害怕,眼淚也隨著流了下來,好在是夜晚,也不會難為情。大約走出七八里,卓拉在靜夜中聽到馬蹄的噠噠聲,她驚喜地回過頭,對跟在身后的巴雅爾說:“你聽,他們可能回來了!”
卓拉在夜色中一眼認出了那個特古斯。她長長地出了口氣,翻身下了馬。巴雅爾也勒住馬頭急切地問趕上來的侍衛:“怎么樣?傷亡如何?”
侍衛跳下馬施禮說:“稟梅林大人,特古斯武藝高強,把先頭趕來的土匪一連砍倒了好幾個,他們都不敢靠前,連滾帶爬地逃跑了,連個頭發絲都沒傷著,真痛快。”
巴雅爾騎馬過去,拍了拍特古斯肩膀,說:“好小子,是條漢子,想不想在我手下干?”
特古斯跳下馬,施禮說:“多謝梅林大人美意,我一向我行我素,是自由自在之人,不想受人約束的。”
巴雅爾原本也只想試探一下這個神秘蒙古漢子的真實意圖,見他不情愿,倒松了口氣,便說:“既然人各有志,我也就不強留了,俠士值此一別,咱們后會有期!”
“等等”,卓拉沉不住氣了,上前一步,牽住特古斯馬的韁繩,說,“你不能走!”
“豈有此理!”特古斯冷冷地說,“你雖貴為格格,可我又非科爾沁王府的子民,如何能決定我的去留?”
“沒錯,你有來去的自由,但不是現在。”卓拉說,“救命之恩哪有不報之理,你這一走,我哪里去找你,這豈不陷我于不仁不義嗎?”
巴雅爾沒想到卓拉竟能找出這等冠冕堂皇的留人理由,后悔不該口出此言,但還是違心地說:“格格言之有理,特古斯的話也無大錯。我就來個中間之策,這次出來,阿協理給帶了200銀兩做盤纏,基本沒動,就送給俠士,以表感恩之情,格格意下如何?”
卓拉厲聲斥責巴雅爾:“你好大膽,竟敢替父王做主了不成?”
巴雅爾連忙賠罪,說:“下官不敢,此話收回。”
卓拉誠懇地對特古斯說:“我雖一介女流,但卻喜歡結交天下義士。我父王也是個講義之主,不妨屈尊到王府,呆上幾天,如不合意,來去自由的。”
特古斯面露難色,說:“謝謝格格厚愛,只是……”
巴雅爾打斷了他的話,說:“既然格格說了,你就別推辭了,格格也是惜才之主,再說,王府衛隊眼下也缺你這樣的人才呢。”
巴雅爾這話也出于無奈,卓拉此話一出,他莫不如做個順水人情,反正在王府衛隊里,他是一手遮天,特古斯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的。
卓拉滿意地點點頭,說:“這話還差不多。特古斯在王府還是有用武之地的。”
巴雅爾馬上順著說:“可不嘛。要是有他,前幾天王府就不會發生行刺王爺的事情了。我這個梅林當時窩老火了。”
特古斯心里一驚,說:“王府還出這樣的案情?王爺一定氣壞了吧?”
卓拉心直口快,說:“可不是嘛,這個家伙好陰損,連父王的玉印都給盜走了。”
巴雅爾給卓拉使眼色,不讓她談玉印之事。卓拉卻視而不見,繼續說:“你說說,這樣一來,王府還有安寧之日嗎?我逮住這個逆賊,一定輕饒不了他!”
特古斯現驚訝的樣子說:“這人夠可恨的了,真不能輕饒的,只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才是。”
巴雅爾點頭稱是,說:“ 俠士所言極是。我眼下急缺就是這樣的人。你到王府衛隊,就負責王府的護衛,如何?”
特古斯哈哈大笑了起來,笑得巴雅爾直發愣,不解地說:“哎,你笑個毬?” 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