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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水藍天,月明星稀——我和魚兒有個約會
孫新舉
有人這樣說:要想一天幸福,就殺一只雞。要想一年幸福,就殺一頭豬。要想一輩子幸福,就去釣魚吧!每個人釣魚的目的并不相同。就象紅樓夢,有的人看是一部政治小說,有的人看是一部愛情小說,有的人看是一部歷史小說。有的人邊釣魚邊看書,有的人邊釣魚邊喝酒,大多數人是為了釣魚而釣魚。總體你問釣魚的人,他們都會說:釣魚釣的一種閑適的心情。
周末朋友約我去散都水庫釣魚。散都水庫位于內蒙古通遼市科左后旗境內,與遼寧省康平接壤。基地區域范圍四五十平方公里,養殖面積三千畝,是一座以灌溉為主,兼作分洪、養魚等綜合利用的中型水庫。年產商品魚十五萬斤,年產鰱、鳙、鯉魚三萬斤。水庫周邊環境幽美,青山綠水。是釣魚絕佳的地方,夜釣更是充滿情趣和神秘。
歡樂的氣氛從一上車就開始了,因為一上車就基本上談論和釣魚有關的事了,別的什么事都可以放下,無論多重要。你看車窗打開,放著流行音樂,車里充滿著歡聲笑語。大家談論別的釣友又釣多大的魚了,誰家的魚塘又出多少魚了等等,在這里沒有說話禁忌,沒有說話藝術,大家高興就可以。
到水庫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,天氣陰陰的,有三級左右的風。太陽象是一個圓盤,又象是一個不能朗照的圓月。而云就象紗一樣,風一吹就從太陽前面飄過。好一副美侖美幻的畫呀,而且是動態的畫,每時每刻都變換著美景。湖的周圍長滿墨綠色的原始森林,郁郁蔥蔥,和整個湖面相映成趣。人家說山有多高水就有多深,有水的地方樹都長得很茂盛。湖水很是清澈透明,整個湖面有一種柔和的干凈的美,讓人心曠神怡。我們來到岸邊,這里有柳樹有楊樹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樹。已經有幾個沈陽的人來這里釣魚了。和他們一打聽,來了兩天了,要回去了。他們是專業釣魚的,魚桿和魚線都是很好的。我一看他們釣了七條十來斤的草魚,他們建議我們在這里繼續釣。我一看釣點釣位都不錯。而且這幾棵柳樹婀娜多姿,楊柳依依,所以很是滿意。不遠處還有幾個人也在釣魚,各式各樣的帳篷有七八個,看這樣也來了幾天了。湖面不時有沖鋒舟沖過。
等我們全部準備好已經到了七點多了,天越發陰了起來。空氣中的濕氣很重。湖面的四周也漸漸的有些模糊,周圍的遠山隱隱約約,象古代山水畫里的虛筆,只有些大意罷了,但是意味是深長的。我調好夜釣用的夜光漂,只見我的正前方有幾個發光點,象黑暗中瑩火蟲的光亮,又象寂靜的夜空的星星,還象巷弄里看到的家里的燈光。我靜靜的等著和魚兒的約會,聽著湖水嘩嘩流的聲音和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。釣魚的一大樂趣在于你不知道魚兒什么咬勾,也許是下一刻,也許是下一天。但是難得有這份閑適,閑適中還夾雜著些不知名的鳥叫,還有青蛙的蛙鳴。
過了一會,霧氣更加重了,是那種淡淡的。風也小了很多。魚漂一動也不動,我穿過茂盛的楊樹和柳樹,來到釣友旁邊,看他們正干嗎。一起來的有四個人,有老師,有警察,還有一個醫保局的。醫保局的和老師是第一次見面,只見他們相談甚歡。他們有共同的愛好,就是喜歡在湖邊小酌幾杯,說是感覺不一樣。邀請我參加他們的酒局,我喝了一瓶啤酒,吃了幾樣朝鮮小咸菜。這時警察的海桿的鈴聲響了起來,只見他熟練的收線放線,一會搖上來一條兩斤多的鯉魚,尾巴紅紅的。我們和他開玩笑:誰要是釣上來第一條魚,等會生火烤著吃。
只見湖的對面,不時有釣魚用的頭燈照過來,幾束白白的光。不知道來自那里,不知道是老人還是青年,但是這都不重要,只要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,有份閑情逸致來這里夜釣就好。
不知什么時候從湖的中央飄來一團霧,緊貼著湖面,輕輕的四散開來,久久不離湖面,象新婚但又要分別的戀人,眷戀著。又象是一個輕歌曼妙的舞者,揮灑自如的舒展著青衫袖,一上臺來就技驚四座,讓人嘆為觀止。我們都驚嘆大自然的神奇,靜靜的欣賞這湖面,仿佛置身于蓬萊仙境,又仿佛在輕紗的夢中。
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了,城市的人們正在熟睡中,可是這正是魚兒最活躍的時候。我又回到我的釣點,等待著和魚兒的約會。黑暗中感覺后面又來個人,我也沒回頭,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。他說他也是后旗人,我說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上魚的時候,為什么不回他的釣點呀。他說他是領別人來釣魚的,對釣魚本身不太感興趣,釣上來多少無所謂,主要是來玩的,來放松心情的。呆一會他又去別的釣友那聊天去了。第二天和同事聊天,說是她也去散都玩去了。說是有個弟弟晚上不愿意釣魚,四處溜達,和釣魚的人聊天。我笑著和她說:你弟弟還和我聊天了呢,但是時間不長。她很是詫異,感嘆這個世界太小了。
我又看著夜光漂,突然緩緩的沉到水里。明顯是魚兒咬勾的信號,我用力一提桿,手感很好,魚桿也彎成了半圓形,象一張弓。我溜了一會魚,提到岸邊,是一條二斤多的鯉魚。這樣夜光漂不是上浮就是下沉,一個小時之內共釣上來七條魚。二條是二斤多的鯉魚,五條是一斤半左右的鯽魚。我拿出最小的魚放在湖邊,它搖搖尾巴游走了。我有個習慣,每次釣魚總是把最小的魚給放生。一斤半的鯽魚很少,也就是這樣大的水庫的才會有,不喂飼料的話得長十年左右。由于這里是活水,是純天然無污染的。所以魚質細膩,味美鮮嫩,入口即化,是難得的美味。
等不上魚了,感覺湖水變亮了,象一個白色的帶子。抬頭一看,不知什么時候天也經晴了,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上,圓圓的。天空越發顯得清澈、透明。月光如流水一般灑在岸邊的花草和樹上,象撒了一層潔白的雪。我右前方有一棵楊柳,隨風飄拂著的柳枝下面的水里,也有一輪明月,不過這輪明月隨著水的漣漪蕩漾開來。有只不知名的大鳥張著翅膀,叫著從空中飛過。天空越發顯得蒼涼。在月光的襯托下,長長的翅膀,伸著長長的腿。好象是一只鶴,好象又不是。星星也顯得明亮,仿佛進入一個純凈的世界。有一句詩是這樣說的:江畔何人初見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。是呀,誰是第一個照這輪明月的人,這輪明月又年年照誰呢?看了看表,已經是晚上二點多了。
三點多的時候,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,周圍有如火的朝霞,象少女害羞的臉。照著山坡上不知名的五顏六色的小花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青草清香味。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,又是一個新的開始。
我是北方人,從小對江南有一種莫名的向往。看著這山,這水,這樹,這月,這霧,這紅日。仿佛置身于江南的夢境。也喜歡關于江南的詞句,更喜歡亭臺樓閣,煙雨朦朧的江南影像,多少次,夢到江南,江南是一個不愿醒來的夢!讓我長醉其中!
最喜歡這首描寫江南的詩句:江南好∕憶江南[宋·趙師俠]
天共水,水遠與天連。天凈水平寒月漾,水光月色兩相兼。月映水中天。
人與景,人景古難全,景若佳時心自快,心遠樂處景應妍。休與俗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