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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趙抗 我曾經在公社當過五七助理,認識不少天津下鄉青年,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人才。但認識趙抗,卻是我已經不管知青的時候了。 趙抗下鄉插隊的地方,是開魯新開河畔的建華鄉建華大隊,老地名叫十八頃。他好像是初中生,在下鄉的知青中年齡偏小的。他白白凈凈、文文靜靜的,一表人才。他為人隨和,與人交談一說一笑,特別有人緣兒,遇事總是有人相助,步步都好像很順利。同來插隊的同組同學都干莊稼活的時候,他被選進了縣城,學唱樣板戲。他的文才被發現,又抽調縣委宣傳部報道組當記者。《內蒙古日報》在通遼設立記者站,調到記者站;他陪新華社記者采訪,再被選到呼和浩特記者站做記者;參加新華社的培訓班,后調入新華社;不久調全國人大辦公廳,給王光英副委員長當文字秘書。大約二十年間,趙抗一步一步的,從一個下鄉知青到國家領導人的秘書,走過一段色彩濃郁的傳奇歷程。 文革結束后兩年,我調到縣委宣傳部搞社會宣傳,趙抗正在宣傳部報道組當記者,跟他共事兩三年。那時候,開魯縣城里的街路多是泥土的,一下大雨到處是泥濘和積水。曾有歌謠說當時的情景,晴天人騎車,雨天車騎人。1979年春天,機關干部都參加拉土墊路的公益勞動。干了有三四天吧?那個階段我和趙抗都住機關宿舍、吃食堂。墊完路的第二天,我覺得有點肚子痛,趙抗陪著去醫院。外科李主任給我檢查了一通說,弄兩片去疼片吃吧,沒啥事兒。趙抗說,也給我看看,肚子里好像有個小疙瘩,摸著了。兩個李主任輪番檢查,最后說,得割開看看。兩個老大夫不是開玩笑,建議他回天津檢查檢查。 后來,真的決定回天津檢查,宣傳部還確定由我去陪護,很有意思。在天津檢查了十多天,決定破腹探查,真應了李主任說的那句話得割開看看。手術做的不怎么順利,大概有四個多小時。不過結果還不錯,是腎囊腫,切去了半拉腎了事。術后,我又跟家屬輪流看護了一段時間。那次,我在天津滯留了53天。記憶最深的,一個是趙抗陪我去過一次正陽春飯店,民間稱鴨子樓。毛澤東主席曾去吃過飯,有好幾張大照片,跟廚師的合影,還有一張記錄樓下有很多圍觀的市民。再一個,就是天津的夏天真熱。夜晚,海河邊乘涼的人一個挨一個,想插個空實在太難。 趙抗在王光英身邊工作期間,曾給開魯求了一張字,那是1994年夏秋的事。趙抗跟王光英副委員長求字,說給下鄉的那個地方。還說他在宣傳部搞報道時候的成部長,當了縣人大的主任。老人家很高興,就給寫了“振興開魯”四個字。趙抗把字寄給了同到開魯下鄉的天津知青,時任縣政府副縣長的好友韓衛。這個時候,成主任已于此前半年退二線,到縣政府當調研員。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,我與韓衛同期在內師大進修二年,又是偏愛舞文弄墨的好友。1994年,當時正趕上我辦《開魯報》。韓衛找我商量,如何刊登王光英題字。我兩個一拍即合,確定在1995年第一張《開魯報》第一版安排,題字外配發一個社論、一張王光英的工作或生活照片,并特邀趙抗寫一篇相關的文章。我們倆還有個分工,報紙版面和社論,由我負責;邀稿子和照片;由韓衛聯系。 一切都很順暢。趙抗寫了《眷眷開魯情》的文章,以樸實無華、情真意切的筆調,寫了求字的原委,也寫了對下鄉十二年這熱土的牽掛。我親自操刀,炮制了題為《振興,春天的旗幟》的社論,很有鼓舞與煽動性。報紙套紅印出來后,特別顯眼,社會反響很強烈。 我受縣委之托,給趙抗寫了表示謝忱的短信,寄去5張報紙。等來的回音,竟是趙抗英年早逝的噩耗。那年他才剛剛四十五六歲吧,正當風華正茂的好年華。前幾天,他還陪王光英副委員長去天津,參加世乒賽的開幕式。回到北京的一個晚上,死于心臟病突發。作為同事和朋友,我寫了《擱淺在春暮》的懷念文章。 趙抗出版過一本書,從取名《沙柳集》看,他對曾經下鄉插隊的開魯,真的很有感情。 (待續) 文\方綱 連 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