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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路坑 八路坑,在小街基鎮東南的李水營子村前。那是四周沙坨、中間低洼的鍋底坑,原來是個大葦塘。在其北坡上有一土墳墓,即八路坑無名烈士墓。 關于八路坑的來歷,有一段悲壯的歷史故事。 1946年10月22日晚,通遼再次淪陷,我駐通遼八路軍保安二旅第55、第56、第57三個團千余人,奉命轉移北上。夜間行軍迷路,日出時才走到開魯三棵樹四合村。部隊正準備埋鍋造飯,國民黨四百多騎兵追了上來。我軍遵照上級“不得與敵糾纏”的命令,遂令55團的兩個連和56團的一個騎兵偵察班二百余人,擔負掩護主力的任務。 我軍從大方子地村向西北,穿越一片十多里寬闊的沙召地帶,奔扎魯特旗方向撤退。掩護部隊連采取步步設防、寸步不讓的戰術,英勇抵抗,把敵軍堵截在沙地里。邊打邊退,正午時分,我軍退進八路坑地帶。掩護部隊居高臨下,展開了一場暴風驟雨的激戰。突然起了沙塵暴,沙石橫飛,人眼睛難睜,馬寸步難行。那陣風沙,足足作鬧了有一頓飯功夫,方止。待風停沙止時,敵軍爬上沙坨頂,只見沙坨下邊是一片大葦塘,嘩嘩啦啦山響。掩護部隊早已撤退與主力會師,進入了安全區。 主力部隊安全轉移了,但是,掩護部隊付出了二十多名官兵犧牲的代價。 第二天,當地的老百姓,把犧牲的戰士,抬到了大葦塘旁邊的坡地上掩埋,這便是今天的八路坑無名烈士墓。 同時,這片無名沙地,也因此有了八路坑的名字。 1999年,新中國建立五十周年,適逢麥新誕生85周年,我把積累數十年的資料整理、編輯為《永遠的歌聲》,由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年初出版。由于容量的關系,仍有部分資料未能收入。同時,又陸續收集到一些新的而且很重要、很珍貴的文獻,便促使我一鼓作氣,著手編輯續集。我到縣檔案館去查閱資料,查到了麥新一篇佚文的抄件,這篇題為《開魯游擊見聞》的稿子,刊登在1947年4月15日《勝利報》第三版上,是縣史志辦1985年8月20日從錦州抄回來的。 《勝利報》是解放初期原遼吉省第四地委的機關報。麥新的這篇新聞作品中,記述了一段開魯的老百姓冒著生命的危險,掩護一位八路軍傷員,而且全村人出糧換錢為其治傷的事跡。1946年10月底至1947年2月下旬,通遼和開魯同時被國民黨占領,我縣委機關、縣大隊和區村干部戰略轉移,開始草原打游擊階段。這段故事,就發生在那個階段。 這篇佚文,對于麥新研究來說,無疑是石破驚天的。佚文的珍貴,在于它是麥新惟一的一篇新聞通訊,同時也是八路坑歷史事件最真實最有力的實證。早在1982年紀念麥新,我們曾收集到了八路坑,收集到了“小八路”傷員和一位很有傳奇色彩、外號叫張快馬的老太太,還有麥新曾親自留下五百元錢的傳聞。只是那個口碑材料過于簡單,有的情節語焉不詳,沒法采用。當然我們并不知道,麥新還寫一篇文章登了報。 為了證明這段史實,我去探訪八路坑。迷路時巧遇牧羊人薛鳳,他帶著我們去了八路坑。他還告訴我們,那個小八路傷員叫張寶泉,他的侄子張祥,從老家彰武搬來的,就在張寶泉曾養傷的李水營子住。 我們馬不停蹄,又訪問張祥。他是個年歲五十出頭的農民。日子過得很殷實,鐵大門,大院套,院內園子有果樹菜蔬,院內另有膠車騾馬。他告訴我們,張寶泉是他叔叔。 據老人們說,八路坑戰斗結束后,那個負傷的小八路,從蘆葦蕩中爬到葦塘邊上金高麗的小窩鋪。金高麗回村,告訴了村農會主任。村主任立即叫人背回村,安置在自己的叔伯哥哥家。其嫂子是個善良,也很神道的女人,外號叫張快馬,村中有威望。她收留了小八路,給他改名叫張景林,與她兒子張景山排上字成一輩,聲稱是她二兒子。她和村里人掩護他,給他治傷,得到了麥新的稱贊,而且不久寫成通訊登了報。非常遺憾,金高麗、張快馬以及農會主任這一茬人,先后已作古。張寶泉和張景山也謝世,而且他倆都沒留下子女! (待續) 文\方綱 連 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