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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包相會（二十八）
眾人簇擁著卓拉進了王府的大堂。王爺和大福晉坐在正中，喜上眉梢了。側福晉金玲也聞訊從寢宮過來，拉著卓拉的手說：“卓拉，你可嚇死我了。”
卓拉接過其其格遞過來的一碗奶茶，喝了幾口，然后對王爺和大福晉說：“救我的人，叫特古斯，那真是個奇人。我沒想到面對那幫土匪，他會那般沉著。拉著馬頭琴，把他們引了過來，然后一頓拳腳，全打得鬼哭狼嚎趴在了地上。”
“呃，真是好身手！”王爺很感興趣地看著女兒問，“這個特古斯現在何處啊？”
“巴雅爾看他是個人才，就把他收入王府衛隊做侍衛。”卓拉將空奶茶碗遞給其其格。
“這小伙子在王府衛隊當侍衛有點屈才了。”我看就讓他做個札蘭章京吧，也算是對救我女兒的一種回報。“王爺沉思了片刻，瞅了眼一邊站的協理，說，”阿拉坦，你把那個特古斯叫過來，我要親自接見他。"
“王爺圣明，你這可是不拘一格選人才啊。”阿拉坦小心翼翼地說，“只是還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世如何？”
“人才難得，人才難得啊。”王爺不以為然地說，“這就叫疑人不用，用人不疑。”
卓拉咯咯笑了起來。王爺不解地問：“哎，你笑什么？”
卓拉笑著說：“我笑巴雅爾都鉆到你心里去了。在路上他就說，你會這么說的。”
王爺笑了，說：“這個巴雅爾，鬼著呢。”
卓拉高興地說：“父王，那我代表特古斯謝謝你了。”
王爺搖了搖頭，不高興地說：“哎，你一個女孩子家，怎么能代表他呢？沒道理，沒道理。”
卓拉自知說走了嘴，忙吐了吐舌頭，說：“那就讓他明天親自道謝好了。”
“明天可不行。”王爺搖搖頭，慈愛地看著女兒說，“明天還有要事辦呢。”
“那就今天？”卓拉笑嘻嘻地說。
“明天，我帶你去拜見恭親王。”王爺對女兒的話未置可否，“聽到你遇險，親王也急得不行。得知你脫險，他還特意提出見見你呢。”
“恭親王要見我？”卓拉不解地說，“我有什么好見的，莫名其妙！”
“阿拉坦！”王爺沒有理會女兒的置疑，轉而沖門外喊道。
“王爺，下官在。”阿拉坦應聲跑進來，見敖斯爾正在寫手諭，就立在一旁恭候。王爺起草完，又習慣去取玉印，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，然后搖了搖頭，將手諭裝進信封說，“傳梅林和新任札蘭章京來見我。”
王爺看了女兒一眼，卓拉面露喜色，吐了下舌頭，跑了出去。
“遵命！王爺。”阿拉坦拿了王爺的手諭，匆匆去了王府衛隊。見到巴雅爾，話剛開了個頭，他就驚愕地說：“什么？王爺要特古斯做札蘭章京？這個職務僅次于梅林，你沒聽錯吧？”
協理掏出敖斯爾的手諭說：“這是王爺親筆簽署的命令，還會有錯！”
巴雅爾接過手諭，仔細看了看說：“這上面可沒有王爺的玉印啊。”
阿拉坦睨了他一眼，說：“你裝什么糊涂？那件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。這王爺的親筆簽名你總該認識吧。王爺還傳你帶他過去呢。”
巴雅爾臉色很難看，在屋里踱著步，說：“這未免太草率了吧。這小子剛到王府衛隊就升職，怕是難孚眾望的，讓我這個梅林也不好當呀。”
協理勸解說：“梅林大人，咱們都是王爺手下的人，我看你就執行吧。”
巴雅爾注視著阿拉坦問道：“協理大人，是不是卓拉在這中間說什么話了？”
阿拉坦模棱兩可地說：“我也說不準的。不過，這特古斯是你收留下來的。有句話怎么說來著？”
巴雅爾氣鼓鼓地說：“作繭自縛。”
阿拉坦盯著他，自鳴得意地說：“那你就自己的夢自己去圓吧。”
這會兒，特古斯正在軍需倉庫領取侍衛的行李和械器。有侍衛跑過來，說：“你是特古斯吧？梅林大人讓你跟他去拜見王爺。”
特古斯一怔，問道：“讓我去拜見敖斯爾王爺？”
侍衛說：“是啊，拜見敖斯爾王爺。你小子好運氣啊，我來衛隊一年多了，都沒拜見過王爺呢。”
特古斯凝眉沉思了片刻說：“好，你回梅林，我馬上過去。”
特古斯抱著行李和匆匆械器走進了宿舍，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馬頭琴，拿在手上看了好一會兒。敖斯爾王爺的突然召見，讓特古斯生了幾分戒心，為以防萬一，他從行李摸出一把雕花的蒙古刀藏在腰間。他坐下來，想了想，然后走了出去，見侍衛已將一匹馬牽了過來。他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，翻身上馬，朝對面的王府衛隊營區跑過去。
第二十章 救了仇人女兒做了仇人的官
敖斯爾王爺正襟危坐，注視著跟著協理和梅林走進來的特古斯。他突然感到，這個特古斯果真一表人材，四方大臉，目光如炬，顴骨略高，膀大腰圓，難怪女兒提起他就滿臉興奮，但關系若再進一步，也是不可能的，一個堂堂貴族血統的金枝玉葉，豈能與一平民子弟結緣？敖斯爾想到這兒，又仔細打量他一下，猛然覺得這個特古斯好像有點眼熟，或者有點與誰相像。
巴雅爾向王爺施禮，說：“王爺，他就是你要召見的特古斯。”
巴雅爾向特古斯示意向王爺跪安。特古斯有些不情愿地跪下了，說：“特古斯向王爺請安。”
敖斯爾又定睛看了看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：“起來吧，小伙子。” （待續）
劍鈞 薛彥田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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